第一卷 第2章 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

家唯一的几只鸡下的蛋，向来都是小心攒着换油盐铜板的奢侈品！可这话落在一家人耳朵里，非但没有半点喜色，空气反而瞬间绷紧，几乎要断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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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宁心头了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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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了，再过半月，就是大裕三年一度的院试！考中者，方为秀才！祖母是要给即将奔赴考场的两个“宝贝”壮行滋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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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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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已经是父亲和大伯参加的第十一次院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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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光阴，十次落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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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家祖上也是阔过的，为何落到如此田地？不就是同时供养两个耗费巨大却“颗粒无收”的读书种子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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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般皆下品？可这“上品”之路，似乎从未向这对寒门兄弟真正敞开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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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氏、王氏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愁绪与挣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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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仲远则瞬间黯淡了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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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看着老余氏那近乎燃烧着执念的目光，那句“不考了”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舌根底下，谁都不敢吐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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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，儿子……儿子这次必定高中！”大伯萧伯度深吸一口气，声音发颤地保证着，连他自己都忘了这是第多少次重复同样苍白无力的誓言了。从意气风发到心灰意懒，个中滋味，只有自己尝得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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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老太太恍若未觉，满眼期盼的暖意：“莫要有压力，好好温书，仔细考。前几日啊，你爹给我托梦了！他说你们兄弟二人啊，今年运势旺得很！娘信他！娘对你俩……有信心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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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“莫要有压力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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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眼中那近乎偏执的灼热期望，却如同两只无形的大手，死死扼住了萧伯度和萧仲远的咽喉，窒息感扑面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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