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《空白面具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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冲出那阴暗甬道，重见天日，还没来得及为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而庆幸，眼前的景象就像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沈砚几人的心口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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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目疮痍！烽烟遍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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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天空被浓烟涂抹得污浊不堪，好几处冲天的火光像巨兽吐出的猩红信子，舔舐着支离破碎的山河。官道上不见往日的商旅，只有拖家带口、面如菜色的难民，哭喊声、马蹄声、隐约的兵刃交击声混杂在风中，送来硝烟和血腥的混合气味，令人作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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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才几天！天下……怎么就变成了这样？！”霍斩蛟虎目圆睁，钢牙几乎咬碎。他这双手在战场上能开硬弓，能力劈敌酋，此刻却对着这人间惨象感到一阵无力。北境狼烟未熄，中原腹地竟已烂成这般模样！他该护的黎民，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成片倒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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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呱！呱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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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人毛骨悚然的鸦啼自高空传来。一只眼冒红光的黑鸦，如同死亡的使者，盘旋一圈，将一枚缠绕不祥黑气的羽毛，精准地射向远方一座军营的旌旗方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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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无咎的黑羽诏书！”顾雪蓑声音干涩，那总是带着几分睡意的脸上此刻布满阴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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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同时，另一方向飘来若有若无的琴音。那琴声诡谲难言，钻进耳朵里，像有无数小虫在啃噬理智。听得久了，竟让人心浮气躁，生出莫名的狂怒或是深沉的绝望！远处一支原本还算齐整的军阵，因为这琴音开始骚动，士兵眼神变得混乱，甚至有人挥刀砍向了身旁的战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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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容嫣的‘乱国运’！”苏清晏俏脸煞白，指尖冰凉，“她竟亲自用琴音操控战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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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强忍着心口那空洞传来的阵阵悸动和莫名的饥渴感，深吸一口带着焦煳味的空气，眼中淡金光芒流转。“望气之瞳”，开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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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野骤变！天地间不再有色彩，只剩下无数狂暴、混乱、互相撕扯的气运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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