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9章《黑鸦啄龙》（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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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盯着掌心人皮上，那道斜过眉骨的旧疤，寒意刺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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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他父亲沈明德脸上，才有的伤痕：父亲被崔贵指使刽子手砍头的悲惨景象，历历如在目前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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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的脸……怎么会……”他声音嘶哑如锈刀刮骨，充血的眼珠猛地钉住裴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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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裴楼主！”容嫣突然尖叫，染血的指尖按上琴弦，“快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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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腹下那道斜贯眉骨的疤痕触感冰凉，像一条僵死的蜈蚣。沈砚的呼吸骤然停滞，血液在血管里冻结成冰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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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沈明德被崔贵指使刽子手砍头的悲惨景象，历历如在目前……无数被强行压入记忆深渊的碎片，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，轰然冲垮了他理智的堤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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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的脸……”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，每个字都像在喷吐冰渣，“怎么会……在你这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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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研充血的眼珠，死死钉在裴狐的脸上，几乎要溅出血来：“裴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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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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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狐脸上那点惯常的优雅假笑彻底消失，只余下冰封的漠然！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指，轻轻拂过自己光滑无痕的脸颊，眼神如同打量一件失败的作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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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张废皮罢了，值得沈公子如此失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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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他袖袍猛地一抖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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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点寒星无声地飞射而出！而出！并非袭向沈砚，而是直扑赌桌中央，那片属于苏清晏的、纯净无垢的记忆白光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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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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