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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掠过空院,残剑轻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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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缓缓抬头,目光穿过院门,落在炉房阴影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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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嬷嬷依旧倚门而立,枯瘦的手拄着刻满剑纹的拐杖,浑浊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极淡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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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说话,只是微微颔首,动作几不可察,却如一道无声的谕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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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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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薇恩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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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断剑更深地藏入袖中,转身踏上通往后山的石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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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冢位于宗门北麓断崖之下,入口如巨兽之口,黑雾缭绕,铁门锈蚀,门楣上“剑冢”二字早已斑驳,唯有“冢”字最后一笔拖得极长,像一道未尽的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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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推门而入,腐铁之气扑面而来,腥冷刺骨,几乎令人作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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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是一片荒芜剑林——断刃斜插于地,残锋倒悬于顶,锈迹斑斑的剑身如枯骨林立,碑石倾颓,苔痕遍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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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以袖掩鼻,强忍经脉中尚未平复的撕裂之痛,缓步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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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古系出身的本能让她本能地观察布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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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蹲下身,拂去一块主碑上的青苔,目光骤然一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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碑文竟是上古篆书,笔画如刀凿斧劈,透着一股凌厉古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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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心火可燃煞,剑意不问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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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字如雷贯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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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头猛震——这八个字,竟与她随身携带的《锻器九要》中“心火炼神,以意铸锋”之理遥相呼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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