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好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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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川再次厉声打断，眼中是前所未有的严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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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日进宫，大朝议，什么该说，什么不该说，你自己掂量清楚，别给那小娃娃，也别给你我，招来杀身之祸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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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罢，他不再看明黎一眼，转身，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不远处的轿子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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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林川没有坐轿，任由那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麻衣和花白的头发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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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如刀，刮得他苍老的脸颊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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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头，望着宫城深处那一片沉沉的黑暗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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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他位极人臣，可到头来，连内廷的一场腌臢都平息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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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……连一个十岁娃娃的性命，都可能保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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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其讽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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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，下了一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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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，尚未全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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寝殿内烛火昏黄，空气里浮动着安神香燃尽后的冷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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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该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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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德的声音压得极低，小心翼翼地在韩川耳边提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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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后，一众小太监垂手屏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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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川的眼睫毛颤了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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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睡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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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的血腥味似乎还残留在鼻尖，而此刻，被强行从浅眠中唤醒，一股无名火自心底窜起，烧得他四肢百骸都有些僵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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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发作，把这些扰人清梦的奴才全都踹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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