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：今夜,她是他的女人

达北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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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费了一番周折，才通过张士贵的一名心腹总旗用一颗鞑子首级换来面见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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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府戏阁里，酒肉与廉价脂粉的气味混作一团，甜腻得发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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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上戏子捏着嗓子唱着淫词艳曲，张士贵和刘地主看得眉开眼笑，对厅外垂手而立的刘仲恍若未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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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每一个***的音符都像针一样扎在刘仲的神经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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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耳边响起的不是这梆子腔，而是清晨边墩的寒风，是骁爷那句沉甸甸的“保命第一”，是兄弟们操练的呼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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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为墩内所有兄弟感到不值的愤懑，在他胸腔里尖锐地翻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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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，只是将那不平死死压了下去，如同石沉深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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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曲终了，张士贵才仿佛刚看见他，懒洋洋地倚在软塌上，斜瞥过来一道嗤笑：“若是没急事，就等我看完这出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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喧闹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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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仲垂下的手，指节猛地一攥，青筋暴起，但旋即又强迫自己松开，所有翻涌的不平与愤懑，最终都沉入了他眼底最深处的寒潭之下，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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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将腰板挺得更直了些，如同边墩那夯土的墙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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