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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片沉重的铅灰色阴霾下,深藏于城市腹地的幽深府邸内,气压更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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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得祥深陷在宽大如王座般的顶级皮椅之中,昂贵的鳄鱼皮包裹着他的身躯,却裹不住那股渗骨的寒意。指尖无意识地、缓慢地敲击着价值连城的紫檀木桌面,发出低沉规律的“笃、笃”声,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回荡,如同丧钟的倒计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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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青书的落网,绝不是意外。那是一只精心布置的猎夹,狠狠咬住了他埋在湖跺这潭深水里最粗壮的根系之一。这费青书是费刚的养子,和老奸巨猾的费刚不同,他对自己极为效忠,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狗腿。消息传来的瞬间,他就知道坏了。果然,余波如同巨石投入深潭,激起的不是涟漪,而是滔天巨浪。湖跺数个由费青书暗中操控、涉及庞大利益的关键项目,几乎在同一时间被“合规审查”的冰冷利齿精准咬住,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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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,进度停滞,资金冻结,相关人员被隔离审查…节奏快得惊人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说费青书没在纪委那铁桶般的审讯室里吐出点带血的肉渣?连三岁孩童都不会信!可恨的是,纪委那堵墙密不透风,他多年来耗费巨大心血埋下的那些所谓“暗桩”,此刻竟如同泥牛入海,连一丝缝隙、半点风声都传递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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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,比刀锋加颈更让他焦躁。他甚至没等天亮,就将心腹王洋召至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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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洋刚在门外掐断与廖得水那通充斥着暴怒与绝望的通话,踏入书房的门槛,便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化不开的阴郁浓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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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立刻躬身,趋步上前,姿态谦卑得恰到好处,语调却充满机巧的揣度与试探性的点火:“老板,廖得水那头不知死活的犟驴简直是愚不可及。都什么时候了,还看不清大局!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影子,就乱了,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他那破交警大队里瞎折腾,惊惶失措,简直丢人现眼。他这么闹,万一引得有心人注意,发现了归墟服务器的真正地址,坏了老板您的大计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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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得祥冷然一笑,并未立刻接话,反而端起手边温润如玉的顶级汝窑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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