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深不可测

道钻出来…”他食指在空中划出夸张的轨迹，指甲缝里残留的xo酱渍，像陈旧血迹的隐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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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当家？”祝一凡太阳穴突突直跳。这江湖黑话般的称谓，瞬间扯开记忆的血痂，去年扫黑卷宗里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汹涌而至。他强迫嘴角向上牵扯，扯出一个裂缝般的笑容：“哦，说的是藏政委啊！法治年代喽，少点港片味儿。”窗外梧桐婆娑的树影恰好投射在他半边脸上，将那勉强的笑意切割得支离破碎，如同摔坏的瓷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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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定波吐出的时间点与关青禾的请假记录严丝合缝地重叠，祝一凡感到心脏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狠狠攥紧。记忆中的关青禾，马尾辫清爽，办公桌上摆着稚嫩的多肉和厚重的《民法典》精装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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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个午后，阳光穿过百叶窗，在她专注的睫毛上筛下跳跃的金粉，她正伏案在手账上涂鸦，那纯净的画面定格如九十年代泛黄的青春胶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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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这胶片却在心底无声地龟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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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得了，别摆出一副死了爹娘的脸！“吴定波突然的大嗓门把祝一凡拽回现实。这位刑辩大状正一把推开性感的女技师，用毛巾抽打自己的后背，活像头在泥潭里打滚的河马：“擦擦边就算有点小情调，再往里可就不礼貌了哈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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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，油腻得让祝一凡想起食堂那锅反复使用的煎炸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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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着技师换水的空档，祝一凡迅速切换刀刃：“你那八十万的‘友情借贷’，法院立案了没？”他故意把金额说得很精确，这是审讯课上教的技巧：精确数字能击穿心理防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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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定波的脸色霎时灰败如纸。他抓起柠檬水猛灌，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，像在艰难吞咽一块带刺的骨头：“哼！那混蛋押给我的翡翠扳指，连鉴定证书都是某宝二十块批发的赝品！”他声音陡然压成气音，带着蛇信般的嘶嘶，“最讽刺的是…那家伙失踪前最后一个电话，信号基站定位，就在我家小区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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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一凡唇边牵起一丝疲惫的弧度：“别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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