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昔人跳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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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一凡站在交警大楼电梯口，盯着那扇锃亮如竖立冰棺的铁门，胃里翻腾着修正液、霉斑、撕碎蓝图的纸屑和那股令人作呕的“弹性守望”仙气儿的混合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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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踏入，都像主动钻进一部荒诞职场连续剧的片场，主演是“背锅侠祝一凡”，导演是“甩锅之神”，编剧署名“系统及它的恶趣味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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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铮送他来时拍胸脯的承诺：“全力支持你的中心改造计划，民警没法动，辅警随你挑！”此刻像副生锈的镣铐，在新上司那头飘逸长发，发量多到令人嫉妒）走马上任后，哐当一声锁死了他的手脚。看似权力更迭？呵，不过是把镣铐的钥匙从“空头支票”换成了“薛定谔的密码”：你永远不知道它存不存在，或者打开了哪副更沉重的枷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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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绝望像仓库的霉味一样无孔不入，几乎要将他窒息在这冰冷电梯门前的方寸之地时，“叮咚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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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电梯抵达的提示音，是微信。一个沉寂两年的头像猝不及防地跳了出来：关青禾。头像背景是张深邃神秘的星空图，正中央赫然是那张熟悉的、逆位的塔罗牌：“高塔”。牌面寓意：剧变、崩塌、猝不及防的坠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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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一凡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！尘封的记忆闸门轰然洞开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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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前，市局年会后的深夜酒吧，微醺的祝一凡被一群喝高的同事拱到吧台前，成了临时的“塔罗之神”。他洗牌切牌的动作行云流水，带着一种近乎表演的仪式感。轮到关青禾时，她兴致缺缺随手一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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牌阵摊开，那张逆位的“高塔”如同冰冷的墓碑，精准地矗立在代表“至亲/家庭”的位置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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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啧…”祝一凡盯着牌，指尖重重地点在那座崩塌的尖塔图案上，酒精混杂着某种莫名的直觉脱口而出，“近期，你家中的至亲男性…”他顿了顿，抬眼看她，目光在酒吧迷离的光影里锐利如刀，“会经历一次…突如其来的、物理层面的…坠落。高度不低。”末了，他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：“我们是不是见过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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