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：归巢

挡住去路。但每一次，陈默都能提前发出警告，并给出最简洁有效的解决方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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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左满舵，绕过那堆混凝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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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停车，下去把那根钢管拖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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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方三十米，有个陡坡，减速，挂一档冲上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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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战感到心惊。这个男人对这片区域的熟悉程度，简直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。他闭着眼睛，似乎都能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幅精确到每一块石头、每一个坑洞的3d地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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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得是在这片死亡之地上，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地用脚步丈量过多少次，才能积累出的经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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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时，囡囡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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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女孩揉着眼睛，迷茫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荒凉景象，又看了看正在开车的爸爸和后车斗里那个沉默如雕塑的男人。昨夜的恐惧记忆涌上心头，她的小嘴一扁，眼看就要哭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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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囡囡，别怕。”卫战连忙放缓车速，柔声安慰，“我们安全了，这位叔叔救了我们。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安全的新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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囡囡怯生生地看向后方，正好对上陈默投来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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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？冷静、深邃，像寒潭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他没有笑，也没有任何表示友善的举动，只是平静地看着她，仿佛在看一件物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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囡囡被那目光吓到了，立刻把头埋进了卫战的怀里，小小的身体轻轻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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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收回目光，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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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，在废土上是最脆弱的生物，也是最直接的麻烦来源。她的哭声、她的需求，都可能在瞬间引来致命的危险。但他既然决定接纳这对父女，就已经将这些风险计算在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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