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二章 父亲归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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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老宅的路上，柳青的心跳得厉害。她隐约感觉，关于父亲、关于柳家、甚至关于柳编的某些真相，即将浮出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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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父亲柳建国从那个破旧的旅行包内层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塑料文件袋，里面装着几份泛黄的合同和一张老式录音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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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年我就怀疑不对劲，”父亲的声音低沉沙哑，“但直到去年，才在江州找到当年的仓库管理员老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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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坐在太师椅上，脸色铁青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椅子扶手。柳青屏住呼吸，目光在父亲和爷爷之间来回移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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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取出一份合同，指着角落里的小字：“看这里，'如因原料质量问题导致交货延迟，乙方需承担全部违约责任'。对方事先就在合同里埋了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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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个正经生意人会这么签合同？”爷爷冷冷地说，“分明是你贪心，想一口吃成胖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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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！“父亲猛地抬头，眼睛里布满血丝，“钱宏达是我高中同学！我怎么会想到他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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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够了！”爷爷一拍桌子，茶杯震得叮当响，“十年不回家，一回来就翻旧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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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青看着父亲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，心里一阵刺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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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深吸一口气，从文件袋里掏出个小录音机：“老吴临死前给我的。亲口承认，那批劣质藤条是钱宏达让他做了手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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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的表情变得复杂，愤怒中混着一丝动摇。柳青知道，这个固执的老人一生最恨的就是欺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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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算这样，”良久，爷爷终于开口，“你欠的债还清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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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年在新莞家具厂打工，终于把最后一批工人的工资补上了…谢谢您帮我一起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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