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爷爷发火

护膝，眼眶一下子湿了。她轻轻抱了抱小桃：“我替你给爷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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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时，爷爷面前的护膝静静地躺在桌上。老人一言不发地吃着饭，但柳青注意到，他的目光不时落在那粗糙却用心的小礼物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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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桃做的这个护膝...“柳青小心地观察爷爷的表情，“就是你指导她编的那个'不老松'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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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的筷子顿了顿，终于开口：“针脚太疏，棉花絮得不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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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以前，她会斜插打诨的说些好听的让爷爷高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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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现在，自己理亏犯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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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都不敢说，只能严肃的闭嘴挨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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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青心里后悔，早知道让小桃拿给爷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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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爷爷突然补充道，“但心意是好的。”声音很轻，却让柳青猛地抬起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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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从窗户洒进来，落在护膝上。柳青第一次发现，爷爷眼角的皱纹里，藏着些许柔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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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睡前，她发现爷爷的房间还亮着灯。门虚掩着，透过缝隙能看到老人正戴着老花镜，仔细地修补小桃送的护膝——他把松散的柳条重新固定，又在内侧加了一层细软的衬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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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青轻轻关上门，心里有什么东西悄悄发了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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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，传统与革新并非水火不容。也许，就像柳编本身，刚柔并济才是长久之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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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之后，喜欢待在工具棚里的爷爷时不时会踱步过来东瞧瞧西看看，装作找东西，谁做的不好，他会站在人身后咳嗽一声，弄得大家胆战心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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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再做出来的杯垫，每个都达到甚至超过了样品的质量。爷爷的脸难得没有那么臭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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