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保守和创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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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发现电动剥皮机的那天，雷雨交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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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青本想等个好时机再拿出来，没想到送货的小伙子直接送到了家，还大声嚷嚷着“柳小姐订的机器到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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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从工具棚出来，雨水顺着他的斗笠滴落。他盯着那个纸箱，脸色比乌云还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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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什么？”声音不大，却让送货小伙缩了缩脖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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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青硬着头皮上前：“剥皮机，能提高效率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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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退回去。”爷爷转身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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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爷！“柳青追上去，“王婶她们剥皮跟不上进度。这批订单要得急...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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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猛地转身，柳青差点撞上他。老人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怒火：“又是进度？给你说过多少次，不要把柳编当成流水线上的玩具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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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想提高效率...”柳青的声音在雷声中显得微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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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效率？”爷爷冷笑一声，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摔在桌上——那是柳青设计的可拆卸杯垫套样品，“那这又是什么？把老祖宗的手艺当换季衣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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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青捡起那个沾了泥水的样品，心如刀绞。这是她熬了两个通宵设计的，布料用的是奶奶生前最爱的青花瓷纹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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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创新...”她试图解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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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糟蹋！”爷爷打断她，“柳编之所以能传几百年，就是因为它的纯粹！你加块布，我省道工，这还是柳编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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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闪电划过，照亮祖孙二人对峙的身影。柳青的眼泪混着雨水流下，但她倔强地仰着头：“那您说怎么办？把接到的订单都推了，做不守信用的人吗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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