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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北新都郊外的庄园,晨雾如纱,轻柔地笼着药田与花圃。黄玉卿坐在廊下,手中捧着一卷《黄氏医典》的修订稿,墨迹未干。她已过百岁,须发尽雪,脊背却依旧挺直如松,唯有那双看过百年风霜的眼眸,沉淀着比灵泉更深的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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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,京中快马加急送来的信函。”老管家福伯躬身呈上一封火漆封缄的信,神色肃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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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玉卿接过信,指尖触到冰凉的火漆,心中莫名一沉。这火漆,是宫中专用。她缓缓拆开,目光扫过绢帛上熟悉的、却带着一丝仓促的笔迹。信是少帝如今的太子,未来的新帝亲笔所书,字里行间透着压抑的悲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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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后娘娘……昨夜亥时三刻,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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廊下风过,药田里新抽的嫩叶簌簌轻响,像一声极轻的叹息。黄玉卿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,指节泛白,却又在瞬间松开。她将信纸轻轻合拢,放在膝头,目光投向远处雾气缭绕的群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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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……那个曾在深宫中孤独守望,却又在她初入将军府时,因一碗安神汤而对她另眼相看的老妇人;那个在她与萧劲衍离京赴朔北时,默默塞给她一包上好参片,低声说“路上保重”的慈祥长辈;那个在朔北崛起、富可敌国后,虽心怀忌惮,却仍时常召她入宫,听她讲些朔北趣闻,眼神里藏着复杂孺慕的帝国祖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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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幕幕画面在眼前掠过,清晰得如同昨日。她记得太后晚年时,眼角的皱纹深如沟壑,握着她的手时,那枯瘦却带着温热的力量,絮絮叨叨地问着念安、念北的婚事,问着萧劲衍的腿伤是否彻底好了,问着朔北的冬天是否还那么冷。那时,太后眼中已无多少权谋的锐利,只剩下对生命流逝的惶恐和对故人的依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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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福伯,”黄玉卿的声音平静无波,听不出悲喜,“备一份厚礼,按皇家规制,即刻送回京中。再给明轩、念安、念北传个话,让他们各备一份心意,随礼同去。太后……是念旧情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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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夫人。”福伯应下,退下时脚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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