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老将军授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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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露未晞时，黄玉卿已提着食盒往松鹤院去。青石板路上沾着湿漉漉的潮气，将她藕荷色裙裾下摆洇出淡淡的水痕。刚转过月洞门，就见萧明轩抱着个布老虎蹲在石阶上，圆乎乎的小脸埋在膝盖里，听见脚步声才仰起头，眼睛亮得像淬了晨露的黑曜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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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姨。”他软糯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，张开双臂要抱抱。自上次开口说第一个字后，这孩子便黏她黏得紧，连带着对萧劲衍也亲近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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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玉卿放下食盒将他抱起，鼻尖立刻撞上一股淡淡的药味。“轩儿怎么起这么早？”她用指尖刮了刮他高挺的小鼻子，“是不是又偷偷给祖父煎药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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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明轩往她颈窝里缩了缩，小手揪着她衣襟：“祖父说……药苦，轩儿守着就不苦了。”他说话还不利索，字句却说得认真，听得黄玉卿心头一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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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内室，萧老将军正靠在软榻上翻看兵书，银白的胡须垂在胸前，脸色比前几日红润了许多。看见黄玉卿进来，浑浊的眼睛亮了亮，枯瘦的手指在膝头敲了敲：“昨日听闻你拒了苏家丫头的帖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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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是些无聊的应酬。”黄玉卿将萧明轩放在榻边，打开食盒取出一碗莲子羹，“太医说您需得清心养气，孙媳用空间里的莲藕炖了些，您尝尝？”她故意提了“空间”二字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，她隐约觉得老将军似乎知道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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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老将军果然顿了顿，接过玉碗的手微微颤抖：“那玉佩……是你黄家祖传的？”他舀了一勺莲子羹，目光却紧紧锁着她颈间的玉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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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玉卿心头一凛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是，家父说传了三代了。”她垂下眼帘，掩去眸中的警惕。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提及玉佩，老将军的反应绝非偶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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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好啊……”老将军突然笑起来，笑声牵动中风后的嘴角，显得有些怪异，“想当年你祖母也有块类似的玉佩，可惜……”他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，萧明轩连忙用小手替他顺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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