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圣诞节的无声祝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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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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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放在他课桌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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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定在圣诞节前一天，十二月二十四日，平安夜的下午。那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，大家会提前回教室收拾书包，然后放学。混乱中，或许有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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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安夜那天，天气依旧干冷，但阳光很好，明晃晃地照着操场。体育课的内容是自由活动，大家三五成群地打球、聊天、散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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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宁熙却完全没有心思。那支笔在她校服口袋里，像一个不安分的、跳动的心脏，时刻提醒着它的存在。她的手时不时伸进口袋，确认它还在，指尖反复摩挲着笔杆上那只小熊凹凸的轮廓，手心因为紧张而出了一层又一层黏腻的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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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远远地看着球场上的沈时宴。他穿着蓝白色的运动服，和几个男生在打篮球。跑动，跳跃，投篮，动作流畅而充满活力。阳光勾勒出他飞扬的发梢和挺拔的身影，笑声隔着遥远的距离隐约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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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起来那么耀眼，那么遥远，和口袋里这支幼稚的小熊笔，仿佛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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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间，巨大的怀疑和自卑再次攫住了她。她送这个，真的有意义吗？他会不会觉得可笑？甚至……觉得廉价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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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缩的念头再次强烈地涌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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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当她看到他被队友撞了一下，踉跄几步后笑着摆手说没事，额发被汗水濡湿，贴在光洁的额角时，那种莫名的、让她心头发软的情绪又占据了上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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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一次。她对自己说。就勇敢这么一次。不要结果，不求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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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……只是想让他知道，在这个圣诞节，有人……悄悄记挂着他。哪怕他永远不知道是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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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育课结束的哨声响起，人群开始熙熙攘攘地往教学楼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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