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：城东,城西

平庸。就像一条被预设好轨道的溪流，波澜不惊地，流向那片可以预见的、名为“终老”的海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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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烬的目光，从这条清晰的“因果线”上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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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出手指，在画面的旁边轻轻一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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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条平行的、更加黯淡的“可能性”之线浮现出来。在那些没有进行交易的未来里，李维因为紧张，在考场上发挥失常，分数更低；也有的未来里，他因为紧张而激发了潜能，解出了那道题，考上了第一学府，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星际工程师，人生充满了挑战与辉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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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或好或坏的、充满变数的未来，此刻都已坍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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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剩下眼前这条最清晰的、被“交易”所固定的、平庸的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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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烬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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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生理指标没有任何变化，心跳依旧是每分钟六十次，不多不少。他的大脑也没有产生任何名为“同情”或者“愧疚”的化学物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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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在记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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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一个物理学家，在记录一次粒子碰撞实验后，数据终端上显示的、那条精准而冷酷的衰变轨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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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就在他拿起因果笔，准备为这笔交易做最后的结项记录时，一种熟悉的、无形的撕裂感，在他的意识最深处，轰然爆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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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幻痛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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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逻辑上的悖论，在他的思维架构中，像病毒一样疯狂地嘶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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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认知：一个智慧生命体的未来，因我的介入，被彻底改写。其无限的可能性，被收束为一条平庸的轨道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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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情感：无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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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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