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30章 生死一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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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裹挟着冰晶，在甲胄上刮出细密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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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牧羊扯了扯染血的狼皮披风，让肩甲上的破洞更显眼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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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的身后，二十名老兵歪歪歪斜地骑在马上，甲缝里凝固的血痂在月光下泛着黑红，凌乱的马鬃上还故意缠着几缕带血的布条，活脱脱就是一群仓惶的溃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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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樱走在最前，高马尾在风中摆动，狼图腾从眉骨画到下颌，遮住了她大半张脸。只有那双眼睛，在黑夜里亮得惊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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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牧羊没叫张小北和狗剩等人，这趟偷袭血狼营，可以说是九死一生，他可不想让张家村的后生们陪他去赌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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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蹄踩在积雪上，发出咯吱咯吱轻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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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故意放慢速度，看上去很是狼狈，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马背上栽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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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走多远，雪地中突然传来微弱的呻吟：“救……救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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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牧羊挥手停下，借着月光望去，在不远处的雪地里，歪歪扭扭躺着几个血狼骑，他们的甲胄破了大洞，伤口渗着血，战马早就已经不见踪影，眼看着就要不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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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牧羊跟苏樱交换了个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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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樱翻身下马，声音沙哑地用北燕语问道：“你们怎么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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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前面的伤兵挣扎着抬头，露出一张染血的脸：“我是百夫长赫连峰，救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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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连峰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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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樱的指尖猛地收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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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赫连绝的亲弟弟，当年带人抄苏家时，就是他亲手把妹妹的尸体从马下拖了出来。滔天的恨意瞬间涌上心头，她几乎要拔刀劈下去，可眼角的余光瞥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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