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：深宫烬余 第二十二章 金风玉露

打湿，染深了颜色，几缕湿发贴在额角，却丝毫不显狼狈，反在那片灰蒙雨景中，有一种谪仙落尘般的清寂与…落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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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李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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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怎么又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？还淋着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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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汐的心猛地一跳，下意识地想避开，但路径狭窄，已然避无可避。她只得停下脚步，侧身退到路边，深深低下头，让伞沿遮住自己的面容，希望他能像上次一样，“无视”地走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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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步声却在靠近她时停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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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凉的雨气中，混合了一丝清雅的、被雨水浸透的檀香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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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握伞的手微微收紧，指尖冰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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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么大的雨，怎么在外走动？”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，穿透雨声，清晰地传入耳中，带着一丝极自然的关切，并无多少皇子的架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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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汐不得不微微抬起伞沿，露出面容，屈膝行礼：“奴婢见过殿下。奉才人之命去取晚膳。”她尽量让声音平稳，目光垂落在他湿透的衣袍下摆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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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湛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裙角和那双显然不御寒的旧布鞋，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他沉默了片刻，忽然解下了自己腰间系着的一块素净的棉帕子，递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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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擦一擦吧，寒气侵体，容易生病。”他的动作自然，语气也依旧温和，仿佛这只是一件寻常不过的小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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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汐彻底怔住了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那方干净的帕子。皇子…亲手递帕子给一个低等宫女？这于礼不合，甚至可以说是惊世骇俗！她僵在原地，接也不是，不接也不是，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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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拿着。”李湛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，却并非严厉，反而更像是一种…带着些许无奈的坚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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