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：深宫烬余 第十七章 昀刃疑光

对苏才人的怀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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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将军，并无异常。”她斩钉截铁地回答，声音带着一丝被质疑的惶恐，“清思殿的女官大人只是来传了口谕，并未入内。才人亲自领着奴婢们清点物品，并无任何生人靠近，也……也未听到任何不寻常的动静。一切皆按娘娘吩咐办理，不敢有误。”她将武后的名头抬出来，希望能稍稍震慑，至少表明聆音阁上下是“遵旨办事”，并无隐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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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昀沉默地看着她，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。空气凝固了，只剩下寒风刮过屋檐的呜咽声。云汐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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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，他才缓缓开口，声音依旧冰冷，却似乎暂时收起了那咄咄逼人的探究：“没有便好。皇后娘娘的事，不容有失。”他话锋一转，目光再次扫过聆音阁的院门，“苏才人近日可还安好？似乎深居简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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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汐的心又是一紧。他为何突然问起苏才人？是例行公事的询问，还是……他将调查的目光，投向了这位看似不起眼的才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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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才人一切安好，只是素来喜静，不爱走动。”她谨慎地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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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裴昀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，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，那眼神复杂难辨，有审视，有警告，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、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别的什么情绪。“安分当差。记住本将上次的话，莫要再惹是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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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他不再停留，转身带着两名士卒继续向前巡去。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，最终消失在甬道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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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汐却依旧僵立在原地，手中的扫帚几乎握不住。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彻底消失，她才猛地松了一口气，双腿一软，差点瘫坐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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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汗早已湿透了内里的衣衫，紧贴在皮肤上，冰寒刺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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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昀的怀疑并没有消失，只是转移了方向。他像一把淬炼过的利刃，闪烁着冰冷的寒光，精准地指向了聆音阁，指向了苏才人，或许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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