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：深宫烬余 第十四章 湛心微澜

动。他竟然……丝毫没有怪罪？还为她开脱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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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才人也显然没料到李湛如此宽和，愣了一下，才连忙道：“殿下宽宏大量，是这奴婢的造化。还不快谢过殿下恩典！”她催促着仍跪在地上的云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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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……谢殿下恩典。”云汐如梦初醒，连忙叩头，这才颤抖着站起身，垂头立到一边，不敢再看李湛，脸上火辣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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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湛的目光在她苍白惊惶的脸上停留了一瞬，那眼神似乎比在廊下那次更深了些许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，随即转向苏才人，恢复了皇子应有的矜持与疏离：“本王路过此处，想起前日宴上才人似乎对那幅《春日行乐图》颇有见解，特来寻才人探讨一二，不想惊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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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才人受宠若惊，连声道：“不敢不敢，殿下谬赞了，臣妾浅见，岂敢与殿下探讨。殿下快请里面坐。”她侧身相让，又狠狠瞪了云汐一眼，示意她赶紧收拾干净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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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汐如蒙大赦，连忙捡起地上的水丞，也顾不上擦拭自己裙摆上被溅湿的地方，低着头，快步退出了书阁，直到走到后院无人处，才敢靠着冰凉的墙壁，大口喘气，双腿依旧发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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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那一瞬间的惊险，和李湛出乎意料的反应，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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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为何一再对她这般……宽容？甚至可以说是维护？仅仅是因为她曾拾还玉佩？还是他看出了什么？或者……这位以温润仁孝闻名的皇子，本性果真如此宽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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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，她立刻否定了这个天真的想法。在这吃人的宫廷里，哪有什么真正的温良恭俭让？尤其是天家子弟。他的温和，或许只是一种更高明的面具，或者……另有所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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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瞬间他出手的敏捷，接住水丞时的沉稳，还有那双看向她时，似乎比以往多了一点点温度的眼睛……却又如此真实地扰动了她冰封的心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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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她拼命想压制的暖意，混杂在巨大的后怕和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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