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更清晰地看到苏才人的面容。眉目清淡,皮肤白皙,称得上清秀,但那双眼睛,看似平静温和,深处却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,让人看不清真切情绪。她的嘴角天然微微上扬,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,却并不达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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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才人仔细打量着她,目光从她洗得发白的衣领,看到那双因长期浸泡冷水而有些红肿粗糙的手,最后停留在她低垂却难掩清丽轮廓的侧脸和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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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瞧着倒是个齐整稳重的。”苏才人微微颔首,似乎还算满意,“本主这里不比别处热闹,也没什么紧要事。平日不过是打扫庭院,整理书阁,伺候笔墨,再就是抄录些经文或诗词,图个清静自在。活计不重,但需格外细心,尤其书阁里的东西,皆是旧物,要仔细爱护,不可毛躁损坏,可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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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奴婢记下了,定当尽心竭力,不敢有丝毫疏忽。”云汐低声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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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苏才人端起手边一盏温茶,轻轻呷了一口,动作优雅,“宫里规矩多,你既来了聆音阁,便要守这里的规矩。少听,少看,少问,更不许私下嚼舌根,议论主子或是其他宫苑的是非。安分做事,本主自然不会亏待你。若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,或是手脚不干净……”她语气依旧轻柔,尾音却微微拖长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,“宫规森严,想必你是知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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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听起来是寻常的训诫,但云汐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隐藏的敲打和警告。她心头一凛,立刻又屈膝道:“奴婢明白,奴婢一定谨守本分,绝不敢行差踏错,请才人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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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好。”苏才人放下茶盏,脸上又恢复了那抹清淡的笑意,“带你来的小宫女叫含翠,有什么事不明白的,可以问她。你住的地方,让她带你去。今日先安顿下来,熟悉一下环境,明日再开始做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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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才人。”云汐再次行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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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才人挥了挥手,示意她可以退下了。那姿态,带着一种居于上位者自然而然的疏离与掌控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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