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寄出的信 二

quot;林野当时红着眼眶说，"医生说...是车祸。她最后一句话是'别冲洗，等我回来'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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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沈砚望着碗里浮着的芝麻，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。二十年前那个雨夜，母亲抱着襁褓跪在典当行门口，玉佩在她掌心碎成两半，鲜血混着雨水滴在地上，像朵凋谢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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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沈姐姐，青团要凉了！"周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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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手忙脚乱地关小火，抬头正看见林野站在门口，手里举着卷黑黢黢的胶卷。胶卷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幽光，像根沉睡的时光绳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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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沈老板，"林野的声音哑得像砂纸，"我想典当这卷胶卷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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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擦了擦手，转身时围裙上沾着糯米粉："典当什么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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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野把胶卷放在柜台上，指尖轻轻抚过表面的划痕："我想典当'没冲洗的春天'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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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什么意思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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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野翻开摄影集，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是苏晚和林野的毕业照，她穿着白裙子，他穿着格子衬衫，两人中间站着棵开满樱花的树。照片背面写着："小野，等樱花再开，我们就去拍一组'春天的我们'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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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她走那天，相机里有卷没冲洗的胶卷。"林野的手指停在某一页，"最后一张照片是...是我们的合影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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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的心脏漏跳了一拍。她想起苏晚在典当行里说的话："小野，别让遗憾变成新的执念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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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她知道。"沈砚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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