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孤臣北行

回到兵营时，王烈的队伍也回来了，却只带回十几个人，药没找到多少，还抬回来五具尸体。“药铺里全是像蛇似的东西，”王烈咳着血说，“滑不溜丢的，能钻进人的喉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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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，兵营里的火塘烧得很旺，却驱不散弥漫的绝望。张纯清点了人数，老兵加新训兵卒加起来只剩一百九十八个，流民两千一百二十一个，粮食够吃五日，伤药基本告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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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往北边撤吧。”韩湛低声道，“公孙将军在辽西，或许……或许那边没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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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纯没说话，望着阳乐县城的方向。那里的黑暗似乎比别处更浓稠，偶尔闪过的火光不知是何人所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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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出发前母亲塞给他的平安符，此刻正贴在胸口发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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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火！”一个流民突然哭喊起来，“有人在放火！那边还有活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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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纯望着那片火光，心里猛地一动。他想起那些“疯人”怕火，或许放火的是像他们一样的幸存者。“停下。”他喊道，队伍立刻停了下来，所有人都望着那片火光，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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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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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烈轻声说道要不……咱去看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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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纯沉默了片刻，看向北方。似乎辽西的方向依旧一片漆黑，而南边的火光却越来越亮，像黑夜里的一盏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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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道，声音斩钉截铁，去看看那火是谁放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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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，他们拔营北行。没有牛车，兵卒们背着粮食和伤兵，流民则扶老携幼，在泥泞的路上蹒跚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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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纯走在队伍最前，环首刀的刀鞘磨得发亮，他的靴子早已湿透，每一步都陷在泥里拔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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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一片荒原时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巨响。回头望去，阳乐县城的方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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