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：水车风波,泥土里的较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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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三天，田埂上像摆开了战场。张屠户的徒弟踩着龙骨水车，汗珠子砸在踏板上，“咚咚”作响，一天下来，腿肚子转筋，才浇了半亩地；阿吉和老匠人守着改良水车，摇着把手，齿轮“咔嗒咔嗒”转得轻快，一天就浇完了一亩地，还带着闲心给旁边的玉米苗松了松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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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天傍晚，刘老三扛着锄头来“验收”，看着水车浇过的玉米田，土壤湿得均匀，苗儿精神得直挺；再看龙骨水车浇的地，有的地方涝了，有的地方还干着。他没说话，蹲在水车旁，伸手摸了摸转动的齿轮，突然问：“这玩意儿……真能自己修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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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匠人停下手里的活，从布包里掏出一本画满图纸的册子，上面用汉话和西域文字标着零件名称和修理步骤：“照着这个，就像补衣服，哪破了补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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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屠户站在一旁，脸涨得通红，手里的斧头早被他扔在了地上。“俺……俺服了。”他突然对赵磊抱了抱拳，“是俺老顽固，这水车，俺们学！你得让这老匠人多留几天，教教俺们咋修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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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磊笑了，王二柱也笑了，连一直憋着泪的阿吉都咧开了嘴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和水车的影子叠在一起，像个歪歪扭扭的“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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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，赵磊给京城写信，账册上记着：“保定水车推广成功，新增学员二十人，预计秋收前可普及五十架——民间智慧需引导，而非强推，此为‘越式章法’新悟。”他写得慢，因为手腕在较劲时被齿轮蹭破了皮，渗着血珠，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有力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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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收到信时，苏晴正在给他念后宫的“跨文化市集方案”，说琉球的渔民想在市集上搭棚子卖海货，西域商人却嫌“腥味冲了香料味”，正闹别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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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，”陈默把信递给她，“连张屠户都能服软，渔民和商人的别扭，总能解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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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晴笑着点头，在方案上添了句：“设‘气味隔离区’，海货区在下风口，香料区在上风口——这叫‘科学规划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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