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：账本新页,路向何方

里松了口气，又往她们手里塞了块土豆糕：“这糕里加了西域的糖霜，甜吧？等今年棉花收了，织成布换更多糖霜，让你们天天吃。”她没说的是，昨夜林薇来跟她算过账，种一亩棉花的收入，比种粮食高两倍，还能给士兵做棉衣——这叫“民生军备两不误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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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薇在织锦局画新图样时，把“棉花”和“战船”都绣在了一块料子上。左边是棉田连绵，农夫弯腰采摘；右边是战船扬帆，士兵持刀而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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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，这图样……有点怪。”老工匠挠着头，“哪有把田和船绣在一块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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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怪才活得久。”林薇放下画笔，指尖沾着颜料，在布上点了个小小的“越”字——这是他们四个私下的记号。“你看，棉花能做帆，能做甲，田里的粮食能养兵，兵能护着田。就像织锦，经线是守，纬线是进，少了哪根都不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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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让人把这块布送去给西域使者，附了张纸条：“用十船棉花，换你们的造船图纸。”使者很快回信，画了个船锚，旁边写着“成交”——他们也需要棉花做御寒的毯子，往北边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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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在朝会上，把两种意见摆了出来。老臣们吵成一团，有人拍着桌子喊“天子当以开疆拓土为重”，也有人哭着说“百姓嗷嗷待哺，岂能穷兵黩武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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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急着拍板，而是让人抬上来两筐东西：一筐是饱满的土豆、雪白的棉花，一筐是锈迹斑斑的倭寇战刀、残破的船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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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诸位请看，”陈默的声音不高，却压过了争吵，“这筐里的，能让百姓活；这筐里的，能让百姓不被欺负。朕的意思是，先让百姓活好，再教他们不被欺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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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众人：“今年，先修完黄河堤，推广土豆和棉花，让流民有田种，有衣穿。明年，建水师学堂，从流民里选熟悉水性的子弟，学造船，学打仗——他们知道饿肚子的滋味，才会拼命护着自己的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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底下渐渐安静了，有个老御史颤巍巍地站起来：“陛下……老臣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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