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6章 是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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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砚清抓起离婚协议，翻到最后一页，鹿瑶已经签好了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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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两个字，像把锋利的刀，狠狠刺进他的胸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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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以为鹿瑶只是赌气，没想到竟然真的要跟他离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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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砚清捏着那张纸，手指微微发抖，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涌了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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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鹿瑶的电话，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：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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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护士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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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冲出病房，声音有些失控，“我太太什么时候走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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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被他吓到了，结结巴巴道：“刚才……不是告诉您了吗？早上六点就走了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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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砚清脸色阴沉得可怕，立刻对一旁的助理吩咐：“马上查少夫人的行踪！所有路口监控，机场、车站、酒店，全部查一遍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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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，鹿瑶没有地方可以去，她紧了紧身上的针织衫，在广场四处游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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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老太太正拿着彩扇跟着音乐跳舞，她们脸上洋溢着笑容，动作整齐划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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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瑶站在一旁，呆呆地看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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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了自己的外婆，还有这些年的憋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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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知道父亲是谁，从小又被母亲丢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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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舅舅家小心翼翼讨生活，嫁给周砚清后如履薄冰，被婆婆下药流产，被鹿嘉媛母女羞辱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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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人生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寒冬，无论怎样蜷缩取暖，都逃不过刺骨的冷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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