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：大漠篝火,夜风如刀

沉，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，比塞北最凛冽的夜风更刺骨。他面上不动声色，甚至维持着看信时微微低头的姿态，手指却极其迅速、极其自然地将信纸重新叠好，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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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他将信笺塞入袖中的瞬间，赵小五端着满满一大碗酒凑了过来，带着醉意大声道：“殿下！看完了信可得喝酒！弟兄们都等着敬您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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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琚抬起头，脸上已重新挂上少年人明朗的笑容，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，深处潜藏的警惕如冰层下的暗流，汹涌未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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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爽朗地应了一声：“好！今日不醉不归！”伸手接过那粗陶大碗，仰头便灌下一大口辛辣的烈酒。酒液灼烧着喉咙，也暂时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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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！殿下痛快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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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轮到咱们击鼓传花了！费将军，您来起个头？”将士们兴致高昂地起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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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清笑着接过一个蒙着红布的羯鼓，正要敲响，一个身着轻甲、满脸风尘的哨兵却脚步匆匆地穿过人群，径直走到他身边，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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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，随即又恢复如常，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。他将鼓槌塞给旁边一位副将，朗声道：“诸位兄弟先玩着！本将军去处理点军务，去去就来！太子殿下，您可得给大伙儿露一手您的羌笛绝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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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！孤这就献丑！”南琚笑着应下，解下腰间悬挂的一支古朴的骨制羌笛，在将士们热烈的欢呼和期待的目光中，将笛孔凑近唇边。清越悠扬、带着塞外苍茫气息的笛音，如同月光下流淌的清泉，缓缓升起，暂时驱散了篝火旁的喧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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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刻，费清已随着那哨兵快步远离了篝火的光圈，走入营地边缘一片浓重的、被沙丘阴影笼罩的黑暗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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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离了人声与乐音，塞北大漠夜晚的寂静与寒冷瞬间包裹上来，只有风声在沙砾间呜咽，如同野狼的嘶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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