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画中的和解

给您带了午饭。“周梅的声音有些局促，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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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凤娟的背不自觉地挺直了。自从公司那件事后，她和儿媳之间有种微妙的和解，却又不知如何正常相处。周梅走近时，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，像是雨后的茉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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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画的？“周梅放下纸袋，目光落在画架上，突然瞪大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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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凤娟下意识想用布遮住画，却已经来不及了。画纸上，年轻的纺织女工站在巨大的机器前，身边还有几个模糊的人影——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，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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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...“周梅的声音微微发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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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前厂里的姐妹。“王凤娟硬邦邦地解释，“小赵生了孩子就辞职了，小周后来去了深圳...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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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说完的是，那个小周后来开了自己的服装厂，前年同学聚会时开奔驰来的。而她王凤娟，只能摸着口袋里那点微薄的退休金，听着老姐妹们谈论孙子孙女的留学计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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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梅轻轻触摸画纸边缘，指尖沾了一点未干的颜料：“妈，您画得真好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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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凤娟别过脸去，看见窗外一只麻雀正在啄食那片落叶。她突然说：“你公司不忙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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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午两点有会。“周梅看了看腕表，银色表盘在阳光下闪闪发亮，“我...我想请您帮个忙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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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母亲的请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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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凤娟的茶杯停在半空。这是周梅第一次用“请“字跟她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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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司下个月要办女性领导力论坛，“周梅从包里拿出一张烫金请柬，“想邀请您作为特邀嘉宾，讲讲您当年的工作经历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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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杯“哐当“一声落在桌上，菊花茶溅在画纸上，晕开一片淡黄。王凤娟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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