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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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漫过麦种地的网罩时，藤蔓缝隙里漏下的碎光落在芽尖上，像撒了把细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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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砚蹲在地里，指尖轻轻撩开一根藤蔓——昨天刚冒头的麦种芽又长了半指，嫩白的芽杆泛着浅绿，顶端的小叶片卷着边，像刚睡醒的小虫子小心翼翼展开翅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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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指腹碰了碰土面，湿润却不粘手，连指尖沾的土粒都松散得很：“土湿度刚好，今天少浇点水，别淹了刚冒的白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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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野扛着水桶过来，桶沿的补丁在晨光里闪着冷光，她把桶放在地头，往瓢里舀了半瓢水：“我去土豆地看看排水沟，昨天风大，别被土堵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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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砚接过瓢，水流捏得细如线，顺着土沟往麦种芽根部浇，特意避开刚展开的叶片——她没说，其实是眼角扫到面板跳着【麦种芽叶片忌积水，根部浇水可促进根系生长】，只当作老经验叮嘱：“芽期浇叶容易烂，得往根上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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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梅擦完猎枪，也拎着小铲子蹲到麦种地边，指尖顺着网罩的缝隙往里抠杂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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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草的根细得像棉线，却扎得深，她得用铲子尖轻轻挑：“这些草芽长得真快，昨天才冒点头，今天就快追上麦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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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捏着根刚拔出来的杂草，根须上沾着点湿土，“我哥说，杂草的根扎得比庄稼深，不连根拔，过两天又冒出来抢养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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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砚看她挑得费劲，挪过去教她：“顺着根的方向斜着挑，别硬拽，容易带起麦种周围的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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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野从土豆地回来时，眉头皱了点，手里的锄头沾着湿泥：“有两处排水沟被风吹的土堵了，我通了通。还有个土包裂得大，块茎露了半截，表皮有点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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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砚放下瓢跟着过去，露出来的土豆块茎泛着浅青，像蒙了层薄霜，她用铲子铲了点细土，轻轻盖在青斑上：“见光就会青，吃着发涩，得埋严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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