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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云泽的晨雾似有魂灵,缠在云莲亭的飞檐上不肯散去,像谁把昨夜的月光揉碎了,撒在青瓦间织成半透明的纱。帝渊坐在冰凉的玉栏上,指尖捻着片刚落下的云莲花瓣——这花瓣沾着风系道则的暖意,竟在他掌心缓缓舒展,像条刚醒的小鱼在轻轻翕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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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看什么?”云澈端着铜炉走来,炉里燃着冰魄泉的灵香,青烟袅袅升起时,与亭外的晨雾缠成淡青色的丝。她今天换了身玄冰族的浅碧色裙衫,领口绣着极小的星轨图案,走动时那些星子竟随着道则流转微微发亮,“风宗主说,天衍族的保守派已经清理完叛徒余孽,就等我们去商议九重天的重建章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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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渊抬头时,正好撞见她垂眸添香的模样。晨光从云窗斜切进来,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,冰玉簪上的冰珠折射出虹光,落在她手背上,像颗会动的星子。“在想道则之海的石碑。”他把掌心的云莲花瓣递过去,花瓣到了云澈手中,竟与她的冰系道则相融,化作颗小巧的冰珠,“轮回之主与道则之主本是一体……我们之前,是不是把‘守护’想得太复杂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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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澈将冰珠缀在发间,笑时眼角弯成月牙:“父亲常说‘大道至简’,或许守护本就不需要惊天动地的术法,只要两个人心齐,再难的坎也能过去。”她忽然想起什么,从袖中取出个锦盒,里面是枚用冰丝编的同心结,结上缀着两颗小小的珠子——颗是混沌色的混元道胎凝出的,颗是冰蓝色的冰灵血脉所化,“昨晚编的,说是玄冰族的定情信物,能让双生道则的共鸣更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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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渊接过同心结时,心口的混元道胎突然发烫。那两颗珠子与他的胎记产生共鸣,在结上绕出淡淡的光轨,竟与天衍族星图上的“紫微星轨”分毫不差。“这哪是定情信物,”他把同心结系在云澈腕上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,“这是我们的‘道则契约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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亭外突然传来青鬃马的嘶鸣,那声音里带着急切,不像往常的撒娇。两人走出亭子,只见马儿正围着个灰袍老者打转,老者手里握着块天衍族的星纹令牌,正是保守派的天玑长老。他的袍角沾着尘土,脸上带着赶路的疲惫,见了帝渊,急忙上前:“帝小友,大事不好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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