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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粗重的鼾声、磨牙声交织响起,规律而沉重。
而躲在地窖里的秦卫东,心脏已经快跳出嗓子眼了。
黑暗中,时间仿佛凝固。
他蜷缩在角落,每一秒都如同煎熬。
“不能再等了!”
秦卫东心中低吼。
刚入睡阶段属于深度睡眠,这是他唯一的逃生窗口。
他深吸一口气,沉重的木盖,被他用手缓慢地向上顶起
“吱——嘎——!”
门轴发出锈声,打破死寂。
秦卫东神经紧绷,血液急速冲击大脑,人僵住,呼吸停滞。
靠地窖门的木板床上,孙七的鼾声骤停。
秦卫东死死瞪向上方黑暗,汗水瞬间浸透后心。
终于,鼾声再起。
秦卫东紧绷的身体猛地松懈,冷汗滑落额角。
他手脚并用,爬出地窖口,身体紧贴冰冷地面。
堂屋空气浑浊。
汗臭和劣烟混杂,令人作呕。
稀薄月光下,三张简陋木板床,从地窖门口延伸到后门,三道鬼门关。
第一张床靠着后门,六子。
瘦如风中竹竿,背身蜷着,磨牙声十分渗人。
中间,躺着冯胜。
壮如黑熊,鼾声如雷,随时暴起。
第三张床紧靠地窖口,孙七,郭龙辉第一手下,心思最细,仰面躺着,鼾声平稳。
但秦卫东知道,孙七睡觉很浅,否则刚才轻微开启的地窖声,不会中断他的鼾声。
他屏息看去,一杆猎枪静静躺在孙七旁边,枪口黑洞洞的。
秦卫东瞳孔骤缩。
这枪是个巨大威胁,只要惊醒任何一人,他必将万劫不复。
而且,他很确定枪里有子弹,因为孙七知道在守护什么。
秦卫东身体贴地,悄悄爬到孙七的床边。
浓烈汗臭扑鼻,孙七坑洼油脸在昏暗下更阴森。
猎枪近在咫尺,秦卫东屏住呼吸,手指缓缓探向枪托。
然而。
指尖碰触木托的刹那,孙七身体猛地翻身!
床板刺耳“嘎吱”,胳膊带着沉力,毫无预兆的扫向枕边!
秦卫东心脏疯狂擂动,冷汗瞬间湿透衣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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