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断线不断针

外乡人的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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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记呢？”沈桂兰走到第二家，伙计缩在柜台后直摇头：“陈老板昨儿被官差带走了，说要查……查绣品来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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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家绣坊门半开，她刚要进去，门“砰”地关上，门缝里飘出一句：“血绣沾身，晦气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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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站在街中央，北风卷着碎纸从脚边刮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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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摸了摸怀里的绣绷，忽然笑了——钱掌柜把全城绣坊都堵死，倒省了她一家家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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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街角摆了张竹凳，把绣绷搁在腿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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绷子上是幅“百鸟朝凤”半成品，凤身只绣了半片尾羽，其余一片空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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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拈起野蚕丝，针尖点在凤眼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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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！是沈寡妇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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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敢在这儿绣？不怕血线传染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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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越围越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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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头也不抬，手指翻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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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蚕丝在阳光下闪着暗光，每一针都顺着羽毛走势走，到凤眼时，她忽然停住，从怀里抽出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金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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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……”有人小声嘀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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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线穿过野蚕丝，在凤眼中央勾出一点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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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空荡的凤身仿佛被点亮，青鸾、孔雀、锦鸡的羽毛像活了一样，要从布上飞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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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绣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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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哪是血绣？这是神仙绣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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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好声中，赵三带着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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