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火烧寒梅后,谁在山头看烟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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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这三个字，成了不吉利的代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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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就在大家以为她会躲起来不敢见人时，沈桂兰却干了件让全镇人瞪眼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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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躲，也没解释，反而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，搭了个简单的“焦布绣展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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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根竹竿撑起架子，上面挂着三幅烧过的绣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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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边是《雪中雁》，布面焦黑，但几只大雁的影子还在，像要从灰里飞出来；中间是《石上松》，松树的枝干弯而不折，透着一股硬气；右边是《月下舟》，小船和水里的倒影都清清楚楚地留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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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幅绣旁边都插了块小木牌，上面写着八个字：火炼真艺，灰尽形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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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请了村里唯一识字的童生，站在边上一遍遍念她写的那句话：“布可焚，线可烬，唯手中针不折；贫可欺，寡可辱，唯心中志不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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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声清亮，一句句传进听的人耳朵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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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大家是来看笑话的，可看到那几幅火烧不毁的绣，听到那句话，脸色慢慢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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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是邪法，是一种他们说不出、却能感觉到的硬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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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那句“唯心中志不灭”，像针一样，扎进了许多穷苦人的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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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卖针线的小贩挤上前，对着沈桂兰深深鞠了一躬，掏出几枚铜钱，低声说：“沈姐，我没钱订大件，但我想订十个荷包，就要你这种火烧过的样式，行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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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眼眶一热，用力点头：“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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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笔小小的订单，像一块石头扔进死水，激起了一圈圈波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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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，黑得像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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