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摔碗夺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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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薇蹲在灶边，小脑袋跟着她的手转，鼻尖冻得通红：“娘，这肉好香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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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煮进米汤里，更香。”沈桂兰用破布裹着锅底的余烬，重新生了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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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火烧得噼啪响，她往瓦罐里添了半瓢糙米，又把腊肉片码在米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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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香混着肉香在灶屋里漫开，秀薇吸了吸鼻子，趴在她膝头小声说：“娘，我不馋，您也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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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喉头发哽，摸摸女儿冻得冰凉的耳朵：“娘吃，咱娘俩都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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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饭终究没吃踏实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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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氏晃着小脚跨进灶屋，鼻尖还沾着灶灰——她刚在东屋给沈永志烧了热水泡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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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瓦罐里飘着油花，浑浊的眼睛立刻亮了：“好啊沈桂兰，藏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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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，这是刘婶送的腊肉，就这么点。”沈桂兰把瓦罐往身后挪了挪，“我把肉煮了，给秀薇补补身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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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氏“呸”了声：“补什么补？赔钱货喝口稀汤就行！永志明儿要去镇上读书，得吃点好的！”她伸手就要抢瓦罐，枯瘦的指甲刮得沈桂兰手背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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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永志晃着膀子从东屋进来，嘴角还留着早上章氏偷偷塞给他的红薯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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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打了个响亮的饱嗝，斜眼瞥着瓦罐：“奶奶说得对，我读书得有力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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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盯着沈永志油光光的嘴，突然想起前世寒冬里，她缩在破庙啃冻硬的馒头，而这个儿子正搂着新媳妇在热炕上吃羊肉锅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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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攥紧瓦罐的手微微发抖，米汤在罐里晃出细碎的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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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永志吃白粥。”章氏已经从橱柜里端出个粗瓷碗，里面盛着大半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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