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夜班敲门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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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沈桂兰方才磕碗时，悄悄将一点冷水洒在了灶台前那块青石板上，水量少加上此刻冬日天亮的晚又湿冷，水迅速结了一层薄冰。章氏穿着硬底布鞋，毫无防备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，手中那碗白粥泼出大半，淋了她前襟一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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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哟！造孽啊！”章氏惊叫，狼狈地稳住身子，看着被糟蹋的粥直跺脚，“好好的粥！就这么废了！你是不是故意的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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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一脸“惊讶”地回头：“娘！您怎么了？地上……怎么有水？”她装作慌张地查看四周，“莫不是锅漏了？还是谁没擦干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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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边说边扫了一眼女儿，见秀薇正偷偷低头抿嘴，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亮光，心头一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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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哪知道！”章氏气得脸色发青，可当着儿媳的面又不好承认自己踩滑，只能咬牙切齿地骂：“晦气！全家人都是晦气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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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端着剩下小半碗粥，怒气冲冲地往沈永志屋里走，连背影都透着狼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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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静静看着她的脚步在湿地上留下歪斜的印子，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冷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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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收回视线，走到女儿身边，蹲下身，用那粗糙的手轻轻摸了摸沈秀薇枯黄的头发，柔声道：“薇薇，饿了吧？娘去给你找点吃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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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秀薇怯生生地抬起头，看了看她，又看了看沈永志的房门方向，小声说：“娘，我不饿……哥哥读书辛苦，该多吃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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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懂事的孩子，却也多让人心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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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，就是这份懂事，让她受尽了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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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心头一酸，几乎落下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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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挤出一个笑容，说：“乖，等娘一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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