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泪。
这点屁事不至于哭!这般想着,风隼就跑到梅城最出名的花楼,包了十来个最漂亮的姑娘,想要叫他泄泻火。
赶到客栈,他不在,风隼就扔下姑娘们,满大街找他。夜半三更,在空荡荡的街头,看见他推着一车火油,往那户人家去。
这是要一把火将人一家老小都烧死!风隼手上沾了多少人命自己也不记得了。却从来没有灭人满门过,且,也从来不杀小孩子。
风隼上前想说,他要是咽不下这口气,自己进去把那男人杀了,再把那女子绑来给他。
他想怎么玩都行,灭门就别了。可一靠近才发现他眼眶通红,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。
真哭了!
能叫他落泪的事,定然是极委屈的。恨到这种地步,风隼心知即便自己去劝也无用。
他听不了孩子的惨叫声,就没跟着去,登上城内最高的楼宇,注视着那个方向。
等到天亮,也没见那处亮起火光,回到客栈见他跟死了般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
搭在床沿的手背上血迹凝固成暗红色,骨节间,细小的木屑倒刺顽强地扎着,格外刺眼。
风隼眼前仿佛浮现出他咬紧牙关,狠命用拳头往树干上砸去的画面。
当日他们离开梅城,出城门时,司烨回头看了一眼,那眼神中的复杂之色,风隼看不懂。
却大抵知道司烨对那女子感情不一般。
回到北疆,偶然听张德全背地里哭着骂人,才知道那女子是谁。别人都说司烨睚眦必报,是个狠角色。
风隼却从这件事看出,他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狠,唯独对她不狠,一点都不狠。
风隼想,自己爱逛花楼找姑娘不假,可他将来要娶的姑娘必定要冰清玉洁,要是她跟了自己,再跟别人。
他一定当着她的面,把那男人剁了喂狗,也再不会要她。
那些酸腐文人说的什么一别分两宽,各自安好。在他这是不可能的。
然,司烨忍了六年,登基后朝堂一安稳就急的要她回来。
风隼看出盛妩对他极为重要,是以那次显应寺,他故意出手,也不全是帮她,有一半也是不想司烨难过。
此刻,看着司烨久久立在那,那背影和北疆时何其相似,只是现在人就他跟前,不用望着连绵的山脉和看不到头的荒原,也不用夜里坐在床头哽咽。
他为什么还会这样难过呢?
半个时辰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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