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豫州生民的这份责任吗?!」
「.」
大儒荀爽的笑容消失了。两人的论道,终于从《易》到天道,从天道到人道,再无可避免的,从理想谈到了现实。
而一旦说到豫州大地上,正在经历的残酷现实,这位真正有仁心的大儒就失了声。他垂目良久,脸上显出不忍,满腹的经义也无从开口。他并不是陈太丘那样,每一步都「正确无误丶精准向上」的名士,而是一位为了心中理念,甘愿承受党锢的年迈党人。而党锢在外逃亡的生活,也让他近距离的活在黔首乡间,不能像那些庄园中的世家贵胄一样,对百姓的疾苦,闭上眼睛视而不见。
「哎!」
许久之后,大儒荀爽才叹息一声,垂着苍白的眉毛,问张角道。
「张道人,你要和我论天下的归属,还是要论田制与分配?」
「都愿论之。」
「那好!天下以谁主?谁与参?」
「愿听荀使君先答。」
「我已经给了答案:君为主,臣与参,而百姓受教化,遵从礼仪法度。」
「那我也给个答案,只需要变一个先后。」
「请言之!」
「百姓为主,臣与参。至于君,可以有而无为,也可以没有。」
「呼!.」
大儒荀爽深吸口气,又长长吐出。他的白眉抖动着,慢慢摇头道。
「张道人!这一变,那可就变得太大了!得掉无数的脑袋啊.」
「荀使君,变是死,不变也是死。既然都是死,不如变一变。」
「.难难难!大同之道,走不通的!」
大儒荀爽还是摇头,不愿再多说一句。好一会后,他才再次开口,却是对身后的荀氏子弟吩咐道。
「去!你们去!取些酒水来!」
「我要敬张道人一盏!」
「敬他有死无生!」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