统一公平的,分配战后的缴获,照顾到弱势的信众!」
「若不能获得黔首们的支持,我们就无法对抗强大的官军!而若是不能约束义军的纪律,『不夺民食,不掠民衣,不犯民女』,我们的所言的『愿太平』,就会变成一句空话!」
「失去军纪丶劫掠百姓,对义军起事的伤害会是毁灭性的!士卒们会失去约束,信徒们会失去信仰,黔首们也对我们失望。到了那时候,我们就会失去对官军最大的优势,像是失去了水的鱼,落到岸上渴死…」
「而在平日里,应当『不辱村老,不夺农牛,不毁田垄,不烧仓庐,借必还物,拿必给钱!』哪怕做不到十成,也得尽量往这方面去做,做到个三成五成!要是没有这种理念,像是官军一样,以盘剥残虐百姓为能事,那就从义军变成了贼!…」
说完,张承负面露虔诚,五体伏地,向两位大医拜礼。
「弟子所言,尽数发自内心!请老师与师叔指点!」
天医张宝看了一遍这拟定的「约法」,面露惊异之馀,也高看了张承负一眼。他思量不语,把这符纸又递给兄长张角。
而张角细细看过一遍后,神色柔和了许多,但眉头还是紧蹙。他又看了一遍,闭上眼睛,陷入沉思。许久之后,大贤良师才睁开眼,神色复杂,发出一声嗟叹。
「天地有数,知易而行难;人心多惑,爱众人尤难!承负,你见过黄河决堤吗?黄河一旦决口,就如涛涛大潮,一发而不可收拾。大水淹没数百上千里,田地丶庐舍丶人畜皆不可保全!而人心的不平与恨怒,又像烈火,一放就迎风大起!大火烧过之处,村庄丶城池皆为灰墟…」
「水之奔流,火之炎炎,非一人之力所能遏止,非一时之策所能调和。人心就是如此,起杀心易,收杀心难!我之前数年,一直没有下定决心,就是知晓黄巾起事之后,必然会与官军不死不休,互相杀伐,生灵涂炭。只是天灾到此,不举事就会饿死,再无旁路可选…」
「承负,为师说这麽多,并非觉得你这『约法』不好!实际上,这『约法』很好,甚至理想的过了头!」
「为师觉得,你只看到了黔首的善,却没意识到黔首百姓中,深藏着的愤怒丶仇恨与恶。当他们无路可退丶揭竿而起的时候,就会化身决口的黄河,变成燃烧的火焰!」
「所以,要想用『约法』来约束他们,就得做好约束黄河丶约束火焰的准备!我们必然会去做,但也要知晓,这绝非一件容易的事,不是几个人能轻易做到的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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