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与道相比,口腹之欲,声色犬马,不过是这具身体所给我的欲念。这不是我魂魄的大愿与本心,只是执迷的外物罢了…」
「嗯…」
闻言,大贤良师张角眼神深邃,注视了张承负许久。然后,他笑着摇了摇头,又点了下头。
「不错!希望你始终能记得,自己的道,自己的本心…哪怕在几十年后。」
「且睡吧!你看道奴,他嘴上的油都没擦乾净,却已经睡的打呼了~~」
长夜漫漫,习惯了如墨的夜色,这段氏庄园中通明的灯火,就越发让人难以入眠。而当第二日的朝阳升起,经过了一夜的布置,整个庄园中的氛围,又为之一变。
「士虞礼,迎神而往,飨神飨尸!…」
盛大的虞祭在前堂展开,极尽肃穆与哀严。染疫的族老尸体早已下葬,所以这次死后的祭礼,只能让嫡系子弟代扮为「尸」,接受祭祀供奉。这肯定是虞祭,并且还不是下葬后的第一次虞祭。
所谓「虞」,就是「安」的意思。虞祭,就是安魂的祭礼。若是遵循严苛的礼法,整套礼仪应该完全遵循《仪礼》中《士虞礼》的规制和要求。此时经学传家的世家大族,都会如此行事。不过,段氏是宦官大族,对礼仪的要求不高,但对气派的要求,很高很高!
「起!行轩悬之乐!」
「铛…咚…嗡…」
庄重古朴的乐声,从三面交错响起,如同回到古老的周朝。张承负闻声望去,就看到三面悬挂的编钟编磬,在同时被三队乐师敲击。
「三面编钟?这代表着什麽?」
他眉头蹙起,不大明白这种诸侯之乐的规制含义。但很快,就有他能看懂的「气派」出现了。
「交交黄鸟,止于棘。谁从穆公?子车奄息…如可赎兮,人百其身!」
「黄鸟交交鸣叫,停在酸枣树上。是谁殉葬穆公?子车奄息命运乖…如若可以代他死,百人甘愿赴泉台!」
随着《秦风·黄鸟》的哀悼歌唱,整整六队乐姬,穿着庄素的服饰,流入开阔的前堂,哀泣的舞动起来。而张承负瞪大了眼睛,数着六队乐姬,每队六人的规格…数息后,他骤然醒悟,吃惊的低喊道。
「这…这…这是六侑舞于庭?诸侯的丧礼?!」
「咳…这位郎君…嘘!轻声,轻声!…」
看到这穿着祭者服饰的少年发出惊呼,旁边观察许久的一名中年文士,赶紧出声打断。随后,他带着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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