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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中黄太一啊!若是明年冀州再次出现旱灾,夏粮大规模减产。那到了明年六七月秋收前,整个冀州的农户就会开始大规模破产!他们根本交不出朝廷的夏税,连种粮都留不下来!」
「到时候,河北大地上,必然遍地都是流民。他们为了求一口吃的,得到处逃荒,卖儿卖女,甚至人相食。而明年八月的秋收再被旱灾减产一大半,仅有的秋粮吃到后年年初,就此完全吃尽。自此再无一粒粮食丶田间也再无播种…那可就真是,没有任何的活路和指望了!到时候,必然会出现数十万丶甚至上百万的饥饿流民!」
「所以,这麽一算,后年春天的黄巾起义,正是三年旱灾的必然!除非天象有大变,明年的旱灾变成降雨的丰年。又或者,官府大规模的赈济,以百万斛的规模赈济…否则,后年春,百万农民粮尽之时,就注定是我太平道的举兵之日!…」
算清楚了这一切,张承负垂下了眼睛。他已然明白,师父张角为何会说,冀州的黄巾信众等不了那麽久,大河两岸的数百万农民也等不了那麽久了。
在东汉末年的官府重税与连年灾情下,无数黄河两岸的农民正迅速赤贫化。他们挣扎在生存的死亡线上,只有最脆弱的收支平衡,小规模的民变早已层出不穷。而当三年大旱一到,就是「最后一根稻草」,来彻压倒大河南北的最底层,那无数牛马不如的农户百姓!
「发如韭,剪复生;头如鸡,割复鸣。吏不必可畏,小民从来不可轻…」
张承负垂下脑袋,轻轻念出这一句,正在大汉天下传播的童谣。天下早已堆积满了薪柴,等着天公丢下那一根燎原的火把。而在这等山崩地裂的大势到来前,他又能做些什麽呢?
「呼!…只能往前走,一步一步。往前走!」
张承负如此对自己说。而庄头张阿公叹了口气,又念叨了几句,才问道。
「承负,那坡塘挖的如何了?」
「那洺水的支流,已经围堰改了河道。靠河坎的那半边天然堤坝,也都清理加固好了,铺上了些碎石。而百亩底部的土方,刚刚动手,才挖了几亩。这不就来看看,庄子里收完了粟米,丁壮也有了空闲,可以动员去挖土!…」
「啊!对!是该动员全庄去挖坡塘!嗯…庄子里就几十把铁锹丶铁锄丶镐头,木头的工具多些,但也不够那麽多丁口用。不如分成两边,一边挖土,另一边就开始筑坝。筑坝也是个漫活,得一段段丶一寸寸的往上筑!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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