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来见沈云亭道:“剩下的『药』材不了,这么怎么是好?”
沈云亭稳着声对他道:“先『药』给危重病。”
“好。”温潭正要去忙,离去前却注意到沈云亭脸『色』有异,额前似有若隐若现的红印。
“沈相,你……”
沈云亭抿唇:“无事。”
温潭叹了一句:“其实当初您若是了,没留在白城,也不会有人知道影响您的名声,您也不会有事……”
沈云亭淡声道:“我了,谁来守这城?”
温潭清楚眼下所有人都沈云亭当成主心骨,他不能倒下。
“我总不能丢下这满城百姓跑了。”沈云亭低垂着眸,“信念不许。”
温潭愣了许久,道了句:“您是一好官。”
沈云亭眸『色』晦暗不明,似想起了很久远的记忆,心神恍惚道:“我夫人以往也常这么夸我。不论我这人是好是坏,她总要想设法将我夸遍。”
温潭默了,眼神微闪,声问:“夫人还会回来吗?”
沈云亭笑了声:“我夫人她死心眼,我不想法子弄她,她不肯的。好不容易才想办法她赶,我期望她别回来。”
温潭怔了怔:“您故意的?”
沈云亭道:“算不上故意,我的确需要人替我递信出去。”
白城早已穷途末路,生与死就像一场豪赌,赌赢了所有人都能活着,赌输了便……更况此时此刻他的身染恶疾,与其留她在这里陪自己等死,不如放她。
嘉禾那么不喜他,看见那纸放妻书合该高兴才是。
他终于如她所愿放她了。
只望夫人此生岁岁平安欢喜。
深夜医馆里响着病重男童止不住的哭闹声,温潭上前哄了好几次都哄不好。
沈云亭上前来看情况,那男童四、五岁的样子烧红着脸不住地喊着爹爹阿娘。
沈云亭抬手拭去男童胖脸上的泪痕,抬头问温潭道:“他的亲人呢?”
温潭迟疑着开口道:“他阿娘前病死了也没有了,他爹……早就丢下他跑了。”
四五岁的幼童听大人话似懂非懂,却听出温潭自己爹坏话,边哭边口齿含糊地嚷嚷着:“爹爹出城是给我买糖葫芦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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