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靠府库里三年积攒下的那些东西根本不顶用,没几日便用完了。这已经是白城县衙仅剩的一些东西了。”
沈云亭闭上眼倒吸了一口凉气,沉默片刻后道了一句:“别慌。”
账房老朱苦笑了一声:“本来我还真有些慌,可相爷您来了,告诉我这一句,我安心多了。”
“我知道我们白城的百姓没有被丢弃。”这几日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,老朱心里积聚的泪水一下子崩了出来。
“你放心。”沈云亭望了眼风沙席卷的土城,“我会一直在这。”
白城如今已是弹尽粮绝、山穷水路了。
沈云亭闭了闭眼,对账房老朱道:“给我纸笔,我想写信。”
账房老朱应“是”,忙去衙门书房取了纸笔过来。
沈云亭捏着笔,沉吟片刻,蘸墨提笔写下两封信。西北的风混着泥沙没一会儿纸上的墨迹便干了。
沈云亭将信装进了信封里,藏在袖子中,转身推开府衙的门朝附近医馆快步而去。
衙门附近的医馆,老大夫正挨个替赶来求医的病患探病,嘉禾正在医馆后院的药庐里头煎药。
忽有人从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。嘉禾转身瞥见沈云亭来了。
“夫人。”
“你说,我听着。”嘉禾顾不上和他多话,正忙着往药罐子里头加药材。
沈云亭道:“白城危急,我有件事想交给夫人去办,这我只信你,只有你能帮我。”
嘉禾问:“何事?”
沈云亭从袖中取出方才写的信,交到嘉禾手上,抿唇笑了笑,对她道:“白城之事,总得有人将消息递出去,这信是我写给岳父的,你让岳父照着我信中所言做,将时疫带来的不便降到最低,还有些关于议和的事宜,我这几日都要在白城走不开,想委托他替我办事。”
嘉禾手上都是药汁,她擦了擦围裙,从沈云
亭手中接过信,应了声“好”,又回道:“我立刻去。”
沈云亭藏起眸子里淡淡哀色,温声对她道:“去吧。”
去了就别再回来了。
嘉禾正欲走,沈云亭扯住她的手臂,往回轻轻一拉,将她带进怀里,微低下头浓烈吻了上去,温柔中掺杂了一点不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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