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。沉默片刻,才低沉开口,“季岁岁……是现任季家家主。”
    “家主?”沈桃桃一愣,随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,“家主怎么了?张寻还是当朝太傅之子呢,虽然现在跟着您流放了,可身份地位,配得上啊。再说了,季姑娘那么厉害,人又漂亮,气质又好,张寻能娶到她,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    她越说越觉得般配,眼睛亮晶晶的:“你想想,张寻那性子,跳脱冲动,就得找个季姑娘这样沉稳有本事,能镇得住他的,多好啊。”
    谢云景静静地看着她,眼里没有半分笑意。他薄唇微抿,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。
    许久,他才缓缓说道,“历朝历代都没有女人……当家主的先例。”
    “啊?”沈桃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心头莫名一跳,“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“宗族礼法,女子……不可为家主。若女子承继家业,执掌门户,则……需行‘自梳’之礼。”谢云景耐心地解释,自动忽略了沈桃桃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的怪异。
    “自梳?”沈桃桃猛地瞪大眼睛,她对这个词并不陌生,前世看过的那些历史剧里,这个词往往意味着……
    “对,自梳。”谢云景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带着一种冰冷的残酷,“于宗祠前,焚香告祖,当众梳起发髻,永不嫁人。”
    他顿了顿,接着说:“季岁岁,在季家被抄没流放前夕,于季氏宗祠残破的牌位前,当着一众惶惶不可终日的族人,亲手梳起了她的发髻。”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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