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山河的地图上:“流放犯人只配冻死么?流放犯就不能有个热乎窝?”
    谢云景终于抬眼。
    烛火跳跃在他深不见底的瞳仁里,“没有犯人盖房的先例。”字字如冻石砸地。
    “我二嫂肚子里揣上了!”沈桃桃吼回去,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嗡嗡震荡。
    “嗤——”极轻的一声。谢云景嘴角牵起个极冷峭的弧度,“怀的又不是我的崽儿。”
    他身子往后靠进铺着整张白虎皮的宽大圈椅,“北面狄戎虎视眈眈,我可没有多余的心思照顾流放犯。”
    “所以更要盖房啊。”沈桃桃猛地一拍桌子,“你掰着你那金贵的指头算算,宁古塔这破地方,年年增兵几个?死的人够不够填冰窟窿?”
    她伸出的手指头几乎戳到谢云景的鼻尖,“你打不灭狄戎那帮杂毛,是因为兵不壮。兵打哪来?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,是人!活生生的、要爹生娘养的人!”
    “对,在你们这帮当官的眼里,我们算个屁!是烂命,是草芥,是拉去挡箭垛子的炮灰。”她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,“可炮灰也是人,炮灰也会生崽,这些崽儿长起来,骨头里就刻着对狄戎的血仇。比你们京城里拉来的壮丁好用一百倍。”
    “你信不信,他们爹娘为了护住这块能生能养的地,敢把狄戎的头拧下来当球踢!”她吼得惊天动地,气息在冰冷的房间里凝成翻滚的怒涛。
    烛火被惊得乱跳,将谢云景沉凝如铸的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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