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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连御的卧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,苦涩的气息缠绕着帐幔,将他整个人裹在一片沉郁里。他靠在床头,脸色比宣纸还要苍白,嘴唇泛着青紫色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艰难的喘息,看上去当真离死不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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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主这口气,怕是撑不过今晚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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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医院的院判都摇头了,说是心病难医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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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怜见的,为了那个允姑娘,把自己折腾成这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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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传来下人们刻意压低的议论声,一字一句都往墨连御耳朵里钻。他闭着眼,指尖却在被角下悄然收紧——这正是陈微礼给他出的主意,以重病为饵,引允遂星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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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样……真的能让她来吗?”墨连御曾这样问陈微礼,声音里带着不确定。他怕这拙劣的把戏被遂星看穿,更怕她心中恨意已深,根本不会在意他的生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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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微礼当时正用银针蘸着药水,在他手腕上划出几处逼真的瘀青,闻言淡淡道:“她若对你还有半分情意,就一定会来。就算是恨,那也是放在心上的证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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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墨连御听着窗外的风声,心里像被沸水烹煮着,既期待又恐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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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的偏室里,允遂星正坐在窗边翻看着医书。这些日子,谢庭羽果然没有强迫她做任何事,只是每日会来陪她说说话,有时聊医理,有时谈诗画,仿佛他们只是寻常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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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允遂星始终保持着距离,直到今日午后,灵犀乔装成送菜的婆子,偷偷塞给她一张字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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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主病危,速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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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六个字,让允遂星握着字条的手指瞬间冰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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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这很可能是墨连御的圈套,是陈微礼的计谋。那些关于他病重的传闻,来得太巧,太刻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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