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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夜的风带着灼人的热气,卷着火星掠过墨家的飞檐。西跨院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噼啪作响的燃烧声中,夹杂着下人的惊呼与水桶撞击地面的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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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连御站在庭院中央,玄色衣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。他望着那片冲天火光,眼底的寒意比夜色更甚——那是墨枫被软禁的院落,纵火的贼人显然是冲着墨枫来的,却故意将火势引向主宅,用心何其歹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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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主,火势控制住了!”管家带着一身烟灰跑来,声音发颤,“抓到两个活口,审问过了,是二皇子的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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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之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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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连御的指尖猛地攥紧,骨节泛白。他早料到谢之源会动手,却没想到对方如此狠绝,竟不惜纵火烧宅,意图杀人灭口——墨枫虽是墨家的隐患,却也是谢之源手中的棋子,如今突然要除他,显然是墨枫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,或是谢之源已不需要这枚随时可能反噬的弃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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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墨枫呢?”墨连御沉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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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被侍卫救出来了,只是受了些惊吓,没伤到要害。”管家道,“他现在……在偏厅等着见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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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连御转身往偏厅走,脚步沉稳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。他知道,谢之源这把火,烧的不仅是墨家的院子,更是在逼他表态——要么依附二皇子,要么彻底站在他的对立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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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厅里,墨枫裹着毯子,脸色惨白,看到墨连御进来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恐惧,有恨意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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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主……”他开口,声音沙哑,这声“家主”喊得格外艰难,却终究没敢再带半分不敬。烈焰焚身的恐惧,让他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,如今能护着他的,只有眼前这个他恨之入骨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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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连御没看他,径直走到主位坐下:“谢之源为什么要杀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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