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型——笑死,这是一支平日里在码头驻扎的厢军,他们对付赌徒和妓女都有的是本事,对上船主那更是颐指气使,可他们怎么知道阵型是什么东西?
他们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走上前,并且愤怒地大喝一声,准备拔出刀子,教这群衣衫褴褛的流民知道天兵天将的厉害。
流民当中有一个骑驴的男子,高喊了一声,将手中的一面小旗向前。
那群流民掷出了长矛!
他们竟敢掷出长矛!
饥荒,今年风调雨顺。
村民问,没有饥荒怎么这么多人出来了?
殿下要筹集军粮,要得太急,王谦说,我们凑不齐军粮,田地也没了,还不走,难道等死么?
村民们听了就很同情了,他们不知道东边是哪里,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连“地图”这个概念都没有,一辈子就生在村里,死在村里,最多也不过是到年纪去和十里二十里范围内的其他村子相个亲,娶妻生子,子孙再继续庸庸碌碌地活在这里。
可要说殿下和军粮,他们就表示都听说过。
“殿下去年征了三回军粮!”他们说。
一回又一回,没完没了!没粮食就收走村子里的鸡和猪,还带走了一条黄狗!
他们不知道那条黄狗到底叫谁吃了,赵鹿鸣是没吃到,麾下的军士在河北战场上也没吃到。
可那条黄狗终究是被人吃了,毕竟征粮也是个辛苦活,底层官吏要收一点辛苦费,中间统计入库的,往船上运的,那都需要一点辛苦费,大家都辛苦。
村民们也很穷,拿不出供给三千人的粮食,这群人也不多吃,他们就喝了些粥,他们身上也有些粮食。
他们身上的粮食是从哪来的呢?
其中有两个村里的妇人大着胆子,和流民里的妇人说说话,凑近了,就看到王谦身边还绑着一个血葫芦。
王谦说:“我留他一条命,他交我家产也就够了。”
他一边说着这话,一边慢慢地擦自己手里的刀。
乡老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那个都头。
“要是闹进县里……”
“我们很快就离开,”王谦说,“闹不进县里。”
“可毕竟死了这许多人哪!”
王谦冷冷地看一眼那个血葫芦,他脸上有一丝鄙薄。
“你问问这贼配军,他敢出一声么?”
乡老听了这话就很震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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