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信谁呢?
官家回来就发脾气:“我就是不信她!我不给她这些,她不也该回来助我么!”
皇后听完,就是一乐,“连作妹妹的都不能取信于兄长,天下也没有什么人能取信于陛下了,陛下今日,真是孤家寡人。”
孤家寡人听不得这话,一听到,立刻举起手要照着那张玉一样美丽的脸上打去。
皇后也不躲,就静静地看着丈夫,直到丈夫在她的目光下迟疑、怯懦、收回手,愤怒地走开。
她一下就瘫坐在地上,蓝地云纹织金的缎袍铺开,像是闪闪发光的一滩湖水,又像是她流尽的眼泪——他怕!怕金人,怕大臣,怕他的父亲!怕他的兄弟!怕他的妹妹!也怕他的妻子!
当年大婚时,她是多么欣喜于嫁给了一个温柔俊美的皇太子!那时她还以为他是她的天呢!
隔着一重重的帘子,皇后坐在地上,还能听到丈夫远远传来的咆哮声。
“发金牌!金牌!金牌!”他大喊大叫,“我就不信喊不回她!”
五道金牌一气砸来,她就必须有些表示了。
() 了一个大礼,“臣当表奏天子,为殿下请封。”
就在他之后,那些冷眼坐着的文官终于坐不住了,一个个也起身,零零落落地跪在了地上。
长公主终于从袖子里抽出了另一条帕子,慢慢止了泪。
“我本修道人,心中岂有这些名利之物?只是我牵挂父兄亲人,不忍他们困守孤城,今日之事,一切就听先生之言。”她轻声道,“我是无不从的。”
下面有文官听了这厚颜无耻的话,就忍不住了,偷偷抬头,正好对上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,轻柔又冰冷地扫过来。
他赶紧把额头贴在地上了。
就听宣抚使的吧,反正凡夫俗子,也没有第二个脑袋跟这位假惺惺的公主斗啊!
宣抚司商量了一下,就联名写了个奏表,交给五个使者一起带走了,请他们转告官家,给公主请个职位,讨价还价把价码商量好,再说回不回去的事儿。
但第十个金牌使者跑过来时,却没有给她想象中该有的职位。
这个使者就不是官家派出来的,而是枢密院派来的。
他整个人到了真定城时,已经像一滩烂泥了,可他要用爬的,爬到她脚下,吃力地说:
“殿下,快回京,陛下……陛下离京!”
他说出这句话时,像是胸腔里所有的悲痛都如洪水般宣泄出来,他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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