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老女真人,很合上京贵族们的品位,且亲切。
他们便偷偷地议论:“人人都说都勃极烈信任宗弼,这次攻宋也听宗弼的话语,可他毕竟年轻,难道粘罕便不值得信任了吗?”
这话又一次飘出去,慢慢飘进了宋使的耳朵里。
宇文虚中就什么都不说。
他去见完颜吴乞买,也不提上京里隐隐的这些流言。
他还见了完颜杲一面,又很
,大家都和平。
要回答军粮是怎么回事,那都是普通的民仓调动,和军粮有什么关系?
别再问,再问就是缉捕盗贼!
在京城的时候,赵鹿鸣看这些官僚很头疼。
他们每一个都很精明,又柔软,知道如何不冒犯别人的前提下达成自己的目的——或者至少不让你知道他冒犯到你了。
他们还特别容易应激,比如说那个齐枢,只要他发现你发现他冒犯你了,他能为了描补自己的过失能拉多少人下水,你根本理解不了。
这样的官员是不能像岳飞韩世忠一样替她打赢一场艰苦的血战,也不能如曲端那样操练出一支训练有素的兵马。
他们出使,也没有那个勇气布衣一怒,血溅三尺。
但只要不让他们血溅三尺,去面对生死存亡,他们在勾心斗角和拉帮结派的事情上,又能秒杀掉这群笨拙地准备内斗的女真人
——比如说一个已经斗起来的秦相公。
“接下来呢?”太上皇问。
赵鹿鸣说:“接下来,儿借了爹爹的力。”
宇文相公说:“我主崇道,想在京郊办一场道场,超度亡灵,为两国修好祈福。”
不聊战争,也不聊君主的威仪了,完颜吴乞买就很好说话,“怎么祈福?”
女真人永远也想不到,南朝的太上皇是何等的人才。
如果这位太上皇垂头丧气地走到他们面前,身后跟着眼含热泪面容屈辱的大臣们,那太上皇是弱小且卑微,甚至很让人感到鄙薄可笑的。
可他要是居住在汴京深处,不为人见,只拿出几件作品,那他就又能震惊到这群白山里走出来的土鳖了。
比如说做个道场,女真人就想,不过是和萨满们主持差不多的仪式呗?
那应该就是空地,摆出各种祭品,燃烧大量的草药,然后萨满们打着旗,穿着神秘而破旧的衣袍,用骨头和灰烬来推演神明的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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